我迅速转头，原来是小师叔。
他嘴角抿着，略微下垂，漂亮的桃花眼也暗淡了，看起来就情绪低沉。
4
他道，「看来你对他也并非没有情谊。」
我掏了掏耳朵，「啊？」
小师叔低落道，「小师侄们说，秦寒飞有新欢后，你几日闭门不出。」
我，「？」
「刚才还受不了打击，逃回了寝居。」
我，「……」
「刚才我听你说，你还要看着他，你明知秦寒飞与他人私交已久，为这种男人，当真值得吗？」
我连忙打断小师叔的话，怕他越说越离谱。
「师叔误会了，我如今对他只有师门情谊，况且世间男子何其多，我岂会纠缠于他。」
小师叔的桃花眼静静凝视着我，「那你喜欢怎样的男子？」
我一愣，不明白话题跳转怎么这么快，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。
「我所求不多，一颗真心而已。」
小师叔眼角一挑，「罢了，放过你，你看看这些，你可喜欢？」
他说着，递了个乾坤袋给我。
我疑惑地接过来，灵力往里面一探。
全是话本！
我睁大了眼睛。
小师叔笑了笑，「我听师侄们说，她们大师姐最喜欢看话本，我就去找了些。」
我喃喃出声，「这也……」太多了。
估计各个地方的话本都被搜罗得差不多了。
在角落里，我看到自己交给外门的丹药那些也在。
正当此时，门外传来声音。
「武沁！你出来！」
是秦寒飞的声音。
我余光一扫小师叔，他已经皱起了眉头，率先迈步出去。
竟然对我直呼其名，看来秦寒飞又是少不了被罚了。
我摇摇头，跟在后面出去。
正好我要找秦寒飞，告诉他李楹的事情。
5
秦寒飞手上拿着剑，横眉怒目。
见出来的是小师叔，他一愣，慌忙行了个礼，气势也收敛了几分。
小师叔笑了一声，「对师姐直呼其名，在凌霄宫内持法器横行，看来你的礼教还是欠缺。」
秦寒飞神色扭曲，「师叔有所不知，武沁她实在不配为师姐。」
我瞟了他一眼，没发言。
小师叔冷笑一声，「有意思，你倒是说说为什么。」
秦寒飞深吸一口气，咬紧牙关，仿佛受了极大的屈辱，「武沁她仗势欺人，克扣弟子的灵石丹药。」
说完，他愤怒的视线直直射向我，口中接着道，「本以为我和师姐断了情缘后便各不相干，没想到师姐的心胸如此狭隘，只恨我从前没看清师姐的真面目，真是让人恶心！」
我翻了个白眼，抱胸看他。
左右小师叔还在，还轮不到我制裁他。
他刚说完，小师叔便一道灵力朝他打去，
「这，是你对师姐直呼其名。」
秦寒飞灵力覆在剑上横在身前抵挡，还是被打了个跟头，狼狈倒地。
小师叔又是三道灵力交织弹过去，
「这，是你对师姐恶语相向。」
秦寒飞衣衫被划破，头冠被打成碎片，吐出一口鲜血。
眼看小师叔又是一道灵力要出手，我连忙上前抓住他的手指，「好了，再打人就没了。」
小师叔身体一僵，「哦……」
他桃花眼垂下，默默看着自己被我握住的指尖。
我立刻松开，「冒犯师叔了。」
小师叔搓了搓手指，将手拢回袖中，「不冒犯。」
说完他神色恍惚，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，看来是不准备处理事情了。
我看向秦寒飞，「从你拜入凌霄宫的那日起，我便从我乾坤袋拿了灵石丹药交给外门，让他们额外给你，如今我们情缘已断，我便收回来了……」
「不可能！」
我还没说完，就被秦寒飞打断。
他厌恶地看着我，「你不过区区金丹，哪儿来的高阶灵石丹药，师姐找的借口未免让人耻笑。」
被打了一顿，倒是知道叫师姐了。
我无奈，「行，我叫个外门弟子过来，你自己问。」
小师叔这会儿回过神了，神色不虞，「让他自己去问就是，还要你费心。」
我摇头，「我得看着把事情解决好，省得又牵扯事端。」
小师叔「嗯」了一声，站在原地没有离去的意思。
6
我一口气叫了十多个外门弟子过来，为了让秦寒飞不闹其他幺蛾子，我还请小师叔对这些外门弟子施了真言咒。
秦寒飞问，「我的灵石和丹药是师姐给的？」
外门弟子们答，「是，大师姐给了我们乾坤袋，师姐每月给小师弟额外补贴。」
「其他弟子每月一瓶中级丹药，两瓶低级丹药，五块灵石，而小师弟是每月一瓶高级丹药，三瓶中级丹药，五瓶低级丹药，二十块灵石，其他法器若干。」
「剩下还有一大半丹药灵石，被大师姐收回去了。」
秦寒飞越问脸色越奇怪。
到最后他实在憋不出什么问题了，我问，「可解惑了？」
秦寒飞不知道在想什么，一言不发。
我也不在意，「对了，你最近与一个叫李楹的女子相交甚密？」
秦寒飞猛地抬头看我，目光灼灼，「若是师姐不开心，我便跟她保持距离。」
小师叔也转头盯着我。
我皱了皱眉，「你别误会，我没有棒打鸳鸯的意思，只是这李楹身份特殊，似乎是合欢宗逐出门的弟子，用双修心法害了几个人，你与她相处之时注意着点。」
秦寒飞就要说话。
我手指掐了个诀。
秦寒飞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。
我摆摆手，「你们都走吧。」
几个外门弟子有眼色地把秦寒飞架起来离开。
他身上这伤估计要养个十天半个月才得好。
7
明天就是我出关的日子，师傅把我叫到跟前嘱咐。
「这是固魂丹，渡劫时可护住神魂。」
「还有这个，鲛纱流裳，穿在身上至多可抵御三道雷劫。」
我一看这些都是好东西，便也不推辞，一样一样地收进乾坤袋。
收到最后我有点麻木了，「师傅，我有把握安稳渡劫，这些宝物是不是太多了点。」
师傅摸摸胡子，点头，「确实，不过裴韶那小子非要塞给我，拜托我一定要交给你。」
裴韶是小师叔的名字。
我一愣，「这些是小师叔给我的？」
师傅，「是啊，那小子这段时间就没闲过几天，从东海跑到南山，到处搜罗奇珍异宝。」
我心里情绪莫名，「小师叔现在在哪儿？我当面向他道谢。」
师傅摇头，「又出去寻宝了，估计你一天没渡劫他就一天不踏实，不过明天你出关他会回来。」
我点点头，手里摸着鲛纱流裳，没说话。
师傅，「前几天秦寒飞是得罪了你小师叔？伤得不轻。」
「小师弟出言不逊，小师叔便出手责罚了。」
师傅点头，「无规矩不成方圆，秦寒飞礼教确实欠缺，看来得麻烦礼教长老了。」
我在心里默默给秦寒飞点蜡，礼教长老绝对是凌霄宫所有弟子的噩梦。
师傅念叨着就越扯越远了，「当初我只是念及你身上的因果姻缘，把这孩子收进门下，他本来根骨一般，如今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却也元婴了，虽然比不上你天赋异禀，但也算得上乘。」
「如今你们虽无道侣之缘但有同门之情，若他有难你身为师姐也可相助一二。」
我点头称是，又听了许久的教导才被放出去。
刚踏出殿门，腰上挂着的紫色玉佩就发出声音，「你这可是恩将仇报，我巴巴地搜罗了那么些好东西送到你跟前，你却将通讯打开，让我听了两个时辰师兄的唠叨。」
我挑眉，「你不也没出声吗？可见你是爱听的。」
那边传来低低的笑声，「我可不敢出声，我之前只告诉师兄这紫玉佩是防御法器，他才拿来送你。」
我瞬间懂了他言下之意，又问，「那另一个木匣装的什么？」
「一块破抹布。」
他说完又加了句，「那两个木匣互通，可随我心意调换其中物品。」
我摇头感叹，「他恐怕现在还在找那块抹布的用法。」
玉佩另一头的男声笑得爽快。
8
凌霄宫内禁止御剑，只能步行。
我走着走着，鼻尖隐约闻到一股异香，有些熟悉。
我停下脚步，又仔细多闻了几下，想起来。
这是栾准身上的味道，合欢宗的秘制熏香。
这附近有合欢宗的人？
我心下蓦然一沉，李楹！
我运着灵力来到秦寒飞的住处，寝居外面施了一层结界。
我抬手撕了个口子走进去，想了想，又掐了个隐身诀。
进门就看到一个美艳女子倚在秦寒飞怀中，撒娇道，「我们再双修三次，你就能元婴中期了。」
两人姿态娴熟，倒是浓情蜜意。
我本是想着来救人的，见此情景倒是有点愣住了。
想了想，决定先看看。
秦寒飞低头看着美艳女子的发顶，眉眼分明闪过几丝厌恶，「你的提高了，又吸干了几个男人？」
「你吃醋了」，李楹捂嘴笑起来，「这次只吸了两个，都是好色不要命的家伙，不过他们修为低，只够塞牙缝的。」
秦寒飞眼睛一转，「我小师叔的修为倒是高，你若是能与他双修，连破两个境界也有可能。」
我指尖下意识地掐了个诀，深吸一口气，又按下心头的杀意。
我如今这具分身只是金丹期，跟他们对上没有胜算。
我念头一转，从乾坤袋中拿出留影石。
李楹翻了个白眼，「你小师叔？我可睡不到，跟不喜欢女人似的。」
秦寒飞倒是越想越觉得可行，「明天好像有哪个长老要出关，小师叔一定会在场，到时候我们若是能给他下点药……」
我闭了闭眼睛，告诉自己，冷静，一定要冷静。
「这……」，李楹有些意动，「我这里倒是有一株浓情草，哪怕是化神期也抵不住，可……」
秦寒飞立刻劝道，「你吸干了他的修为，在与我双修，我们就是顶尖的强者，天涯海角，咱们双宿双飞，你也不必再担忧合欢宗追杀你。」
李楹面上的神色变来变去，最后一咬牙，「好，就明天。」
「这才对嘛」，秦寒飞摸摸她的头发。
他们又断断续续地讨论了几句，然后说着说着就滚到了床上去。
我怕污着眼，立刻离开了。
我直接去找师傅，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，再拿出留影石为证。
师傅脸色越来越难看，最后勃然大怒，「这个混账！」
我心中也有气，「师傅，我现在就带人把她们抓住。」
「慢着」，师傅顺了顺气，「合欢宗的长老前些天拜托各门派注意李楹的去向，说她偷了宗门的高阶逃匿法器，难以抓获，先勿打草惊蛇，稍后我联系合欢宗，跟长老们讨论后再做决定，必不可能让你明天渡劫时出乱子。」
这事交给师傅，我便放松下来。
「好，那弟子告退。」
回到寝居，我往床上一躺，回想起这些天真是鸡飞狗跳，不得安宁。
想着想着，我的意识便模糊了。
迷迷蒙蒙中，我还坚持掐了个清洁术。
洗漱干净才能睡觉。
9
意识清醒时，我的分身已经归回了本体。
我能感觉周身的灵力浓度大涨，身体里流动的灵力拓宽了经脉，涤荡杂质。
渡劫在即！
我立马施了个心法，压住心头翻涌的血气。
耳边依稀听到雷声炸响，似乎在空中蓄力。
一道，两道，三道……六道……
第七道雷劫余韵散去之时，我再睁开眼，化神期，已成。
山门打开，门外凌霄宫的弟子排列左右，齐声道，
「恭迎师姐出关！」
我目光落到小师叔身上，他摇了摇手中的扇子，挑眉一笑，「恭喜师侄步入化神期。」
我正要开口，人群中乍然响起惊惶的男声，「师姐！怎么会！」
我抬眼看去。
秦寒飞站在师傅身后，满脸不可置信，嘴里喃喃着。
我懒得理他，随手掐了个禁言诀和定身术丢到他身上。
他摸了摸喉咙，再张嘴时已发不出声音。
小师叔对师傅道，「师侄渡劫幸苦，师弟先带她去休息。」
师傅睨他一眼，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注意。」
说完他摆了摆手，「去吧去吧，但凡是莫要强求，两心相印最为重要。」
我轻咳一声，低下头，不知怎么地觉得脸颊有些发烫。
小师叔带我走在路上，他问，「怎么没用我给你的法器，好歹渡劫时能好受点。」
我道，「那样精美的法器，若是被雷劫劈坏了，岂不可惜。」
“坏了就再找”，小师叔合上扇子，扇柄在我脑袋轻轻一敲，“小小年纪就成了守财奴了。”
灵石震了震，是栾准发来的通讯。
“我和长老已经到了凌霄宫了，正准备去捉李楹。”
小师叔看了我一眼，我瞬间秒懂他意思，道，「这是我朋友，合欢宗的栾准。」
他点点头，嘴角噙着笑意，看起来颇为愉悦。
栾准，“李楹竟然跟你那小师弟狼狈为奸了，还想用浓情草那样的脏东西。”
灵石那边传来其他人说话和打斗的声音，看样子栾准是躲在角落里跟我实时汇报战况。
我问，“需要我和小师叔过去吗？”
栾准，“不用，你们两口子好好待着吧，我们长老足够对付她了。”
我眼睛瞬间睁大，几乎想立刻断了通讯，咬牙切齿，「你在胡说什么？」
说着我瞥了一眼小师叔的脸色，他眸中也有惊讶，对我眨眨眼，「你这朋友……不错。」
不错个鬼！
栾准纳闷道，“我说错了？你那小师叔不是天南海北的给你找渡劫法器吗？反正我们合欢宗的人只有对道侣才这么好……诶！不是说李楹有逃匿法器吗，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抓住了，不说了啊。”
说完，灵石颜色暗淡下来。
我羞恼地拍了拍灵石，连个解释机会都不留给我。
10
小师叔直到离开的时候，脸上的笑意都没消散过。
我在床上打了个滚，等见到栾准了一定狠狠跟他切磋一番。
房间内灵力突然涌动，我瞬间出手。
两招之下擒住来人——秦寒飞！
我皱眉，“怎么是你？”
秦寒飞神色怨怼，“师姐，你骗得我好苦啊，原来金丹期只是你的分身之一。”
对于秦寒飞这种人，我现在实在连一丝同门之情也无法升起，懒得跟他搭话，灵力一动就要通知师傅。
秦寒飞却笑了一声，身体离奇的消失，再出现在我五步之外。
我心下一沉，「看来你拿了李楹的逃匿法器。」
秦寒飞笑得得意，“那就是个蠢女人，我说我实力低需要保命，她就将这样的法宝送我了。”
我问，“你原本根骨不佳，也是靠跟李楹双修，才能修为一日千里的？”
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，“师姐，你醋了吗？若不是我以为你只是金丹期，无法助我修为更精，何至于跟她这个脏女人搅合在一起。”
他说着，神色还有些委屈，「每次跟她双修之后，我都恶心得想要杀了她，但她的心法又对我有益，师姐……若不是你，我何至于此啊……不过现在也为时不晚，我们还能再续前缘，你助我直升化神，一生一世一双人，岂不美哉。」
我就当没听到他这些脏耳朵的话，接着问，「你可知合欢宗已经来人抓她了？听说她还准备用浓情草，你们有什么图谋？」
秦寒飞故作惊讶，“李楹竟然在凌霄宫吗？我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呢……”
我听他这话，就明白李楹被抓住后，是不可能供出秦寒飞的，可是他不知道我将留影石已经交给了师傅。
秦寒飞见我不说话，道，“我对师姐可是一片真诚，师姐问什么我就答什么，师姐也该给我奖励了，李楹教了我双修功法，师弟特来跟师姐试试。”
我一道灵力向他打去，他身形再次一闪，又出现在其他位置。
“师姐何必动怒，这对你我都是有大益的事。”
我冷笑，「我是奈何不了你，但你以为凭你元婴期的修为就能奈何我了？」
秦寒飞摇摇头，“是奈何不了，所以我磨了浓情花粉加在师姐的熏香里。”
他吸了一口气，“师姐，你说好不好闻。”
我一惊，立刻提起灵力屏息护体。
秦寒飞笑道，“已经晚了，不然师弟为何与师姐说这么久废话，良宵苦短，师姐莫要耽误时间。”
他话音刚落，门外传来浓烈的灵力涌动。
秦寒飞脸色一变，目光直直射向我，“你也在拖延时间！”
他说的没错，早在我看到他的第一眼，就打开了紫玉佩的通讯功能。
为了让小师叔记得带合欢宗的长老过来，我才提起李楹的逃匿法器，小师叔也配合地没有吭声。
只有一点我没想到……秦寒飞竟然用了浓情草。
我心里默念着清心诀，只觉得身体燥热一片，浑身发抖。
一个人落在我身旁，他焦急地看向我，“怎么样？”
我看到小师叔后才松下了警惕，“带我去找冰潭。”
小师叔立刻拿出长剑，把我抱起来御剑飞行。
我下意识地想到，在凌霄宫御剑是要被礼教长老处罚的。
我动了动嘴唇，却没力气说出花了。
这浓情草到底是什么邪门的东西。
我迷迷糊糊向身后看，
合欢宗长老已经跟秦寒飞对上了。
他祭出一个铃铛，铃铛体积不断变大，秦寒飞立刻想跑，铃铛却飞过去死死跟在他头顶。
秦寒飞动用灵力不断闪避，铃铛却穷追不舍。
看来秦寒飞要被活捉了，我心下一松，小师叔的头拂过我的头顶，我沉沉昏过去。
11
再次醒来时，我感受了一下身体，已经没有异状。
门打开，小师叔走进来，“醒啦？”
我心里有疑问，想知道我身上的浓情草怎么解的，但话在嘴边转了几个弯又不好意思问出来。
只好换了个话题，“这儿不是我的住处。”
小师叔说，“那日打斗时毁了你的寝居，所以我把你带我我这里了。”
说完他一顿，“叫了你的师妹帮你换衣洗漱。”
“哦”，我轻咳一声，“那秦寒飞呢？”
小师叔看了我一眼，神色似笑非笑，“你醒来倒不先关心你自己，先问他去了？”
我福至心灵，道，“我对他如今没有丝毫情谊，只是他终究还是凌霄宫的人。”
小师叔道，“被废了修为，放到凡间去了，人品低劣，我还断了他一条腿。”
我“嗯”了一声，又不知道说什么了。
小师叔突然念了一句话，我没听明白，于是问，“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小师叔笑看了我一眼，“既然你如今并无情缘，那我就要乘虚而入了，刚才念的是我生辰八字……七年前我就找师兄算过了，他说……十分契合。”
最后两个字他好像用上了灵力，如风一样飘过我的耳朵。
我抬手揉了揉，有点不敢看他。
小师叔笑了两声，“你先休息，我去盯着合欢宗的人给你盖房子，当然，你要想住我这里也可以。”
他说完，又问我，“我要走了，你不说句话。”
我的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，自己都听不清，“师叔慢走。”
小师叔摇摇头，“我倒是想多看看你，可惜书里说追求女性要松弛有度，不能把人逼急了。”
我咬牙，“您快走吧。”
小师叔立马站直身子，“遵命。”
说完他磨磨蹭蹭地出去。
我静坐了一会儿，突然笑出声。
原来七年前……就算过了啊。
（完）